【咒回乙女/甚尔】游乐园
※《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》的甚尔单人番外,是正文的番外,发生在当前时间线不久之后
※500fo点梗,第三人称,本章字数8405,终于写完了呜呜呜
※爹咪,两个点梗番外全都是他,这个男人真的太强了
※正文目录: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·目录
↓以下正文↓
说来有些不可思议,堂堂术师杀手、天与暴君伏黑甚尔,此时正穿着胸口写着“HAPPY SMILE”彩字的T恤,牵着自家儿子,站在主题游乐园的大门口,在炎炎夏日,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排队等待入场。
一切全都要归咎于三天前。
习惯了早上睡到自然醒的“无业游民”甚尔,被钟雅掀开被子叫醒,塞给他一张购物清单,说难得有空她要搞大扫除,甚尔这么大块头,待在屋子里实在碍事,不如去跑个腿。
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甚尔,就这么被催促着完成了洗漱和换衣服,一直到拿着购物清单走出高专的大门,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。
居然忘记要跑腿费了。
钟雅对于现金支付不感冒,却每周都要去买食材,咒术师的任务也经常需要出差,索性去办了西瓜卡,还分了好几张,眼下给甚尔的就是购物用的。
虽然可以直接去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,但是便利店里能有什么啊?难道去买那种杂志吗?那还不如直接冲去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宿舍,把那两个小子偷偷网购的衣服丢到钟雅面前让她换。
过于无聊的甚尔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商店街时,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。
商店街在搞抽奖。
他对奖品毫无兴趣,只是想享受一下抽奖的过程,拿到五张抽奖券后就干脆地上手摇起了转筒。
不出意外连着四次都是参与奖的厕纸,倒也挺好玩的。
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一次,甚尔终于想起来看看有什么奖品,因为清楚自己的手气,在看清前他的手腕就动起来了。
特等奖是夏威夷双人游三天两夜,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啦,稍微偏僻点的海里就会有咒灵出没,就算去了,以钟雅的性格肯定会去主动祓除咒灵。
一等奖是家电,也没用,高专里的东西很齐全,不过钟雅上次好像说看五条悟他们打游戏很有意思,自己也想买台游戏机。
话说就没有什么那个小丫头用得上的……
“哒”的一声,象征着奖品的小球掉在了托盘里。
“恭喜客人!二等奖!是亲子三人主题游乐园两日游哦!附赠一晚的主题乐园酒店住宿!”
甚尔罕见地中了奖,拿着亲子套票回到高专时,他还觉得真是在开玩笑。
亲子?主题游乐园?还主题乐园酒店?这手气真是够离谱的。
“不也挺好的嘛!”钟雅看到票后倒是很高兴,转头就去喊惠:“惠,要一起去主题游乐园吗?”
“三个人哦?”甚尔懒洋洋地提醒她,“虽然津美纪去参加露营了,不用烦恼她还是惠,但是还缺个人,你要选六眼还是咒灵操师?”
“你说什么?”钟雅一脸茫然,“不是跟你一起去吗?”
“不想去也得去!你才是惠的爸爸!这个周末我跟你就是夫妻了!”钟雅说得干脆利落。
甚尔想着,他绝对是被这句话蛊到了,才会答应她跑到这种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带孩子。
兑票入场前工作人员看看甚尔和惠,又看看钟雅,忍不住说道:“你们真的是夫妻?小姐你还未成年吧?”
“十六岁了可以结婚了。”钟雅面不改色地扯谎,一把挽住甚尔的胳膊,笑眯眯地说道,“他是再婚,我很爱他和他儿子。”
女人的嘴,骗人的鬼。
甚尔一边在心里感慨,一边倒是弯起嘴角,低头在钟雅脸颊上亲了一口,对着工作人员说道:“我老婆很可爱吧?”
惠悄悄地捂了下眼睛,对这两个“大人”的欺诈行为视而不见。
等换完赠送的白T出来,钟雅就板起脸问道:“你亲什么?”
“证明你是我老婆啊。”甚尔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。
“要求也没那么严,根本用不着亲的,我当时说完他明显已经信了。”钟雅说着翻开地图册,“算了,走吧,按照之前制定好的攻略来!我们出发!”
她和惠早早查过了资料,还像模像样地列了游玩项目的计划表,甚尔无所谓地跟着他们跑,倒也十分热闹。
让甚尔有点意外的是,钟雅明明打起架来上窜下跳飞天入地,居然会怕过山车。要不是跟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了刺激性不强,大概有好多项目她都不敢上。
尽管如此,基本上她在乘坐任何一个会移动的项目时,依旧会死死地抓紧甚尔的胳膊。
一口气玩到中午,三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,坐在阴凉处休息。
“好累,好晕,要死了……”钟雅发出了哀嚎。
因为被惠用期待的眼神凝视着不由自主上了最刺激的过山车项目,下来后就是这副德行,不得不说他儿子对钟雅是有特攻的。
“姐姐,真的很不舒服吗?”惠坐在钟雅旁边,忐忑地抓着她的手。
“啊,不是啦,这只是夸张的说法。”钟雅立刻解释道,“玩了这么久,排队时间也很长,会累是当然的吧?”
惠努力辨认了一下钟雅的表情,好在她向来身体素质很好,怕归怕,状态还是很好的,所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他这才放心地点了头:“姐姐你没事就好!”
“再休息一下去吃东西吧。”钟雅伸了个懒腰,“惠你想吃什么?”
惠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餐厅,里面熙熙攘攘的人潮看起来就不像是能轻松点餐的样子,搞不好会像排队一样要等很久。
“那个,其实光是小吃也能吃饱……”惠小声说道。
“惠,我们是两天的票哦。”钟雅笑眯眯地竖起两根手指,“所以慢悠悠地来没有关系,不用在意时间。就算没能玩够也不要紧,下次再来就好。”
她说着又转头看向甚尔:“爸爸也会再陪着我们来的,对吧?”
他从一开始见面时就想说了,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不习惯日本的人称代词,这么说就好像她站在“妈妈”的立场上。
也没差,她自己说的,这个周末她就是他老婆。
甚尔这么想着,倒是痛快地点了头:“如果不要钱的话,来这种地方打发时间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然后被钟雅暗地里赏了一个肘击。
惠听懂了甚尔说会再来,就高高兴兴地不再考虑什么耽误时间了,三个人稍微歇了会儿,估摸着过了饭点餐厅里人会少些,就一起去了餐厅。
虽然餐厅里的冷气很强劲,但是,座位还是很少。倒是勉勉强强找到了一个空位,可惜是靠窗和其他人共享一整排的那种,对三个人来说完全不够。
钟雅抓住甚尔让他坐下来:“甚尔你在这里坐着,我带惠去点餐,别跑了啊。”
怎么可能会跑,在一身热汗的情况下能坐在有空调的地方,谁都不会想要挪开吧?
甚尔的胳膊肘撑在桌面上,百无聊赖地抬眼看向拉着惠在点餐台前排队的钟雅。
天气太热,小丫头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,送的主题T恤太宽大,她把右边的衣摆卷起来打了个结,松松垮垮地搭在裤腰上,倒是没留神卷得太多,随着她的动作,一跳一跳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。
到此时才注意到这点的甚尔不太愉快地啧了一声。
钟雅的双腿很漂亮,这件事上他和那两个DK意见一致,大概是从小接受训练的关系,她行走时姿势很漂亮,双腿也笔直又匀称,身高又比日本女性要高不少,双腿就显得更长。
不如说和大部分日本女性的罗圈腿、萝卜腿比起来,足够吸引来一堆男性们的视线。
他从上午开始排队起,就不时需要挡在钟雅旁边,用眼神警告那些对她的双腿流露出垂涎之色的家伙们,居然没发现还有腰。
等钟雅点完餐,拿着号码牌回到甚尔身边,他就伸手解开了那个结,让皱巴巴的衣摆落下来。
好像还是挺糟糕,甚尔皱起眉,这T恤的尺码也太不准了,这样子垂下来,都把钟雅的牛仔短裤挡住了。
让人忍不住怀疑,她T恤下面是不是没有穿,掀起后会是什么模样——臆想的边界反而扩大了。
“你干嘛?”钟雅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摆,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反正也快松了,你重新扎一下。”甚尔随口说道。
钟雅有些无语,不过还是低头给衣摆重新打结。
她低下头,发尾从颈后落下,垂在领口处摇摇晃晃,就像是诱着人去看宽松的领口内的景色,偏偏从甚尔的视角,还真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甚尔暗自吸了口气,觉得这家主题游乐园应该换一个T恤合作商。他伸出手,将人揽进怀里,背靠着他的胸口,手把手地给她的衣摆打结。
钟雅还有心情笑:“你是不是最近帮惠穿衣服的次数太多,都有这种讲究了?”
讲究个头,他只是受不了没戒心的小丫头不自知的勾引。
……也不知道这份自制力能撑到什么时候,毕竟高专里还有两个家伙在虎视眈眈。
甚尔没接话,只是打好了不会露腰也不会过长的结,语气散漫:“好了,你可以下去了。”
“再坐会儿呗,一直站着也挺累的。”钟雅晃了下腿,又弯腰把惠也抱起来,放在自己腿上,还笑眯眯地扭过头看他:“是你说过我不重的吧?加一个惠也可以吧?”
这种时候就别想着偷懒了啊,那两个混蛋DK到底是怎么让她养成这种对异性接触毫不在意的习惯的?
甚尔暗自磨了下后槽牙,表情倒是从容得很,俯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:“坐入式今天可不太方便,不如下次换成裙子再来,可以给你打个折扣。”
“什么坐入……”钟雅话没说完,自己先反应过来了,抬手就对着甚尔的嘴捂了上去,又羞又气地低声骂道:“出来玩你能不能正常点!”
她抱着惠从他腿上下来,又把惠塞进他怀里,没好气地说道:“把你儿子抱好了。”
惠看看甚尔,又看看钟雅:“姐姐,爸爸又惹你生气了吗?”
钟雅叹了口气,伸手戳戳惠的脸颊,耐心地说道:“也不至于,他就是习惯性说这种话,我不会真的生气。”
不被当真也没意思,甚尔微微皱眉:“不开玩笑了,你继续坐着吧。”他把惠挪到右腿上,拍了拍自己左腿,“你坐这边。”
钟雅看了他两眼,到底是坐了下来说道:“只有在这种时候我很佩服你的身体素质,上次坐在胳膊上也是,太强了。”
话是这么说,她坐得依旧很小心,更像是倚靠着他。甚尔一开始还觉得有意思,时间长了就开始生出丝丝缕缕的不快,等钟雅去领了套餐回来,他就一把提起惠,将钟雅整个人抱进怀里,又把惠塞给她:“好好坐着。”
惠一脸茫然,大概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用来哄小女孩开心的娃娃。
钟雅忍笑忍得很辛苦,赶紧把儿童套餐挪到惠面前,他被做成卡通样式的套餐吸引了注意力,拿着勺子满足地吃了起来,倒是没在意自己被当娃娃的事了。
“我吃什么?”甚尔问道。
“鸡肉饭和凉面,你想吃哪个?”钟雅指着桌面上放的另外两个餐盘。
从色泽上来看一个浓郁一个清淡,反差大到令甚尔都有些好奇,总感觉不管选哪个都会想试试另一个。
“你来选吧。”甚尔大度地将选择权交给了钟雅。
“其实我两个都挺想吃吃看的。”钟雅举起两副勺子和筷子,“所以我要了两副餐具,我们各吃一半怎么样?”
这家伙总会在奇妙的地方表现出贪婪的一面,就像是想占尽便宜,问题是……
甚尔垂着眼帘,漫不经心地笑道:“所以,小丫头你要先吃哪个?”
“凉面!”钟雅回答得很干脆,“你先吃鸡肉饭吧!”说着,她把勺子递到了甚尔手上,又帮着端起了餐盘。
色泽浓郁的鸡肉饭,热气腾腾,香味四溢——怎么看都知道,冷了的话味道会大幅下降。
相比之下凉面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,不如说吃完了鸡肉饭再吃凉面,正好可以解解腻。
她总能用最理所当然的态度展现出好意,也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养出来的。
好在至少眼下这份好意只属于他一个人。
甚尔想着,拿起勺子舀起塞进嘴里:“味道还行。”
“你能接受就好……唔?!”冷不防被勺子怼进嘴里,钟雅的眼睛都睁大了。
甚尔的笑容有些恶劣:“好吃吗?”
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倒是咬下勺子上的饭,吐出勺子细细咀嚼咽下,露出愉快的笑容:“挺好吃啊!攻略上没说错嘛!”
啧,倒是给他意识到“间接接吻”的事实啊。甚尔重新舀起一勺塞进嘴里,懒洋洋地说道:“一起吃吧,凉面多放会儿也不影响。”
凉面的味道同样不错,两个人一起分着吃完了午饭,惠也把自己那份解决完毕,被钟雅摸着头夸奖:“没有浪费,真是好孩子。”
甚尔没说话,只是也把脑袋低下去,一副懒洋洋等着被伺候的模样。
钟雅嘴角抽了抽,到底是把手放了上去:“同样是摸头,为什么摸你的头,就感觉我在当负责打理的佣人?”
这不是理所当然吗?甚尔扯了个笑,他可不是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鬼。
惠到底还小,吃过午饭就开始犯困,这种状态下可没法玩得起来。好在差不多到酒店的入住时间了,他们又是两日套票,钟雅决定带着惠去睡午觉,晚上再来游玩夜间项目。
今早为了赶入场,他们起得确实很早,钟雅把惠放到酒店的床上时,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。
然后被甚尔压着肩膀按了下去:“你也睡一觉吧。”
她也不拒绝,朝着房间里另一张床走过去——手上还拉着甚尔的衣服下摆。
“干嘛?”虽说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,甚尔还是忍不住问道。
“你也一起睡吧,好好休息下,晚上才有精力接着玩啊。”钟雅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。
甚尔扯了下嘴角,伸手抓住钟雅的手腕,轻轻松松把人压在床上。他俯下身,凑近她的脸庞,语气散漫:“那群小鬼不会做什么,可不代表我不会做什么哦?”
钟雅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。
光是看到这一幕,都足够甚尔满意地松开手。
他并不打算对这个小丫头出手,虽然嘴上一直没少说调戏的话,但是他清楚,就算他身为术师杀手、身为小白脸,能给那些出钱的家伙他们想要的东西,也给不了钟雅任何东西。
因为她完全没想过从他这里获得什么。
这不符合他所剩无几的原则,他想要的是钱货两清的交易,不要扯上过多的人情。
然而她“支付”给他的,永远都是这种他看不起也受不起的玩意。
她活得比他认识的家伙们都要正直且善良,也“要求”他活得更像个人样。那些好意堵住了他回到过去的道路,回过头时才发现已经偏离得太远,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这条被她拽过来走着的是怎样的一条道路。
她应该学会怎么用自己的“花言巧语”驱使他,随便给他喂点东西就行,喂一次走两步,有来有往。而不是把应该留到最后的、甚至不应该给他的“食物”,就这么随便地摆在他眼前。
吃得太好,舌头养刁了,可就吃不下别的了。
适时地吓一吓小丫头,让她提高警惕,他也会轻松点。
——要是能让她也离那两个DK远点就更好了。
甚尔起身,也不管钟雅是什么表情,去跟自家儿子挤一张床,悠哉地睡了一下午,直到被儿子闹醒。
惠坐在床上,越过甚尔去看另一张床,茫然地左看右看,又拽住他的衣服摇晃:“姐姐呢?”
“啊?”甚尔愣了下,扭头去看隔壁的床,空无一人,也不知道钟雅什么时候出去的。
真意外,虽说钟雅肯定会为了不打扰他们而放轻动作,但一点儿都没察觉到,他的警觉性是不是下降得太多了?
“反正肯定是出去有事了吧?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甚尔按住惠的脑袋,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。
惠不说话,隔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:“姐姐会……突然离开吗?”
“不会啦,你这个姐姐,可不是会一声不响就消失的家伙,就算真有什么事,肯定也会好好道别的。”甚尔说得很随意。
“那要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,姐姐被别人带走了……”惠没有把话说完,垂着脑袋,幼小的手指攥着被角,就这么陷入了沉默。
说起来那两个DK最近是不是在给他家儿子看些乱七八糟的家庭伦理剧?甚尔咂嘴:“那样的话,我就把她抢回来。”
“做得到吗?”惠眨着眼睛,一脸希冀。
“啊,做得到。”天与暴君随性地说出了不容置疑的话语。
对小孩子来说,父亲给出的承诺足以令他放心,惠又高兴起来。
电子门锁发出了声音,钟雅拎着好几个小袋子走了进来,看到惠和甚尔便笑了起来:“你们醒了啊?”
甚尔保持着躺倒在床上的姿势,懒洋洋地对她招手:“哟。”
惠就要开心多了,爬下床就去抱她的腿:“姐姐你回来了?”
“去买吃的了,中午不是就吃了园内的餐厅嘛,有很多特色小吃还没尝尝,就自己去买了。”钟雅把手上的袋子解下来,放在床头挨个打开,“好啦,趁热吃吧!”
他们睡得够久,眼下确实又有点饿了,甚尔爬起来,正准备挑挑看有什么吃的,冷不防被一根肉串怼到了嘴边。
他弯起嘴角:“怎么,要为中午的事报仇吗?”
“是你喜欢的肉啦,我路上吃过一根了,挺好吃的。”钟雅吐槽他,自己拿了盒鸡块,坐在他旁边吃起来。
甚尔咬着肉串坐直身子,味道确实合他胃口,就是不知道怎的,总感觉钟雅吃着的鸡块更香一点。
他刚挪近,钟雅就有所感应地看向他,然后拿起一个鸡块递到他嘴边:“你想吃的吧?”
“当然。”甚尔慢悠悠地低头,咬住鸡块。他咬得深,连同钟雅的手指都咬住,没用力,牙齿却是磨磨蹭蹭刮过她的指尖,像是从她手上抢食。
他就是在逗人,只是咬完了一抬眼,小丫头只是直直地注视着他,一点儿都没被逗到的样子。
嗯?难道说他吓唬了她一次,效果这么好的吗?甚尔挑起眉,嚼着嘴里的鸡块,一如既往的无赖语气:“看什么呢,再看得收钱了啊。”
“你拉倒吧,”钟雅开口吐槽他,“你从来就没真找我要过钱。”
毕竟她并没有试图从他这儿买走任何东西嘛。甚尔咽下食物:“那你先把三千万付给我吧。”
这价格不是很划算么?惠已经觉醒了十种影法术,让禅院家知道估计会觉得当初就不该放弃,哪怕是二十亿都要把他儿子买走。至于他自己,哪怕不是现役,以咒术师的实力算,也有特级水准,这么强的保镖,买下来就是终身,岂止是划算,他都亏大了。
“没钱。”钟雅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“切。”甚尔夸张地切了一声,嫌弃得要死,“你怎么穷成这样?”
到底什么时候,才能把他买下来呢?
其实用别的东西来抵押也行的,比如——她自己。
那他就能有正当的理由,把一直以来的调戏化作现实。
“你明明就比我有钱!”钟雅往他嘴里又塞了一个鸡块,“而且难道买了就真的归我了吗!人口买卖是……”
甚尔打断了她的话:“买了就归你了,我儿子,还有我,都归你。”
钟雅被他堵得说不出话,瞪了他好一会儿,没好气地说道:“那你会听我话吗?”
默认惠会听她的话啊,甚尔想着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你猜呢?”
然后被一把按住了脸。
“甚尔,我们好好说一下。”她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只是‘伏黑甚尔’的话,就像我那天说的那样,我也会把你当做‘伏黑甚尔’看待。”
“所以你用不着吓唬我,也没必要和我开玩笑,不用提醒我你其实有多糟糕——我是在知道这些的情况下,和你相处的。”
甚尔闭上嘴,隔了大概半分钟才开口:“你以为,我吓唬你是为了什么?”
钟雅回答得很干脆:“你不希望我信任你。”
“但是,我选择信任你,因为一直以来和我接触的伏黑甚尔,挺好的。”
甚尔当时只想破口大骂这小丫头真是个怪胎,她又一次把他讨厌的、憎恶的、避之不及的玩意堆到了他面前。
雪白的、干净的。
给他这种人干嘛?收买?驯服?他凭什么要被这么空洞无用的玩意堵得进退维谷?
他应该拿钱办事,没脸没皮,今天他能对着她说些漂亮话,明天只要有人出钱,他就能拿着刀抵着她的脖子。
她应该意识到他就是个亡命之徒,时刻对他留有一份戒心,这么一来他也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当个混蛋人渣。
还是蹂躏她算了,破坏她对他的所有好意,让她意识到凭她根本做不到任何事,他不信她被他做到坏掉的时候还能信任他。
然而伸出去的手,最后只是捏在了钟雅的脸上。
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。”甚尔如此说道。
那些泛滥的好意终究是没过了他的脚背,让他来不及退到“安全地带”。
“那你就当个好人试试。”钟雅说得很轻松。
甚尔发出了嗤笑声。
好吧,就再试一次……最后一次。
看看这个家伙,到底能带着他走向怎样的终点。
晚上乐园里的游行相当热闹,甚尔个子够高,惠骑在他脖子上,即使隔着人潮也能看得到游行的花车。
甚尔顶着周围的喧闹,对着钟雅大声说道:“你看得到吗?”
“能看得到!”她也大声回答他。
甚尔咂咂嘴,行吧,他还想着也把她抱起来呢,又不是抱不动。
他正为失去了拥抱的机会感到可惜,掌心里忽然多出了柔软温热的物体。
是钟雅的手,也许是为了防止走散,也可能是顺便,总之,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。
倒也不赖。
晚上还是他跟自家儿子睡一张床,毕竟就钟雅那个毫无戒心的状态,他还真有点担心自控力下降——既然选择了尝试,就稍微照顾她一点。
怎么说她也是个未成年,他一个成年人,实在不好在儿子在场的情况下动手。
第二天玩的是另一个轻松点的区域,也大多是家庭,一对对夫妻看看钟雅,再看看惠,视线投到甚尔身上时,就差把“禽兽”或“人渣”写在脸上了。
钟雅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笑得够呛,甚尔没什么表示,等到最后去玩旋转咖啡杯的时候,转得那叫一个快,钟雅下来直接晕得站不住,只能老老实实趴在甚尔背上,让他背回高专。
“这不科学。”钟雅气息奄奄,“你不晕也就算了,为什么惠都不晕的?”
“因为他是我儿子。”甚尔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。
“这算什么理由?”钟雅吐槽他。
“你还是少说点话吧,吐在我背上的话,三千万就要变成四千万了。”甚尔狮子大开口。
钟雅白了他一眼,倒是真的不说话了,没一会儿居然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惠一直留意着钟雅的情况,注意到这点立刻拉住甚尔的裤子:“爸爸,姐姐睡着了。”
“嗯,那我们坐出租车回家吧。”甚尔决定勉为其难先垫一下车费,等她醒了再收点利息,反正她也跑不掉。
顺手招来的出租车司机没太注意钟雅的样子,只是看甚尔小心地把背上的女性挪下来抱在怀里,又拉了个小男孩上车,理所当然认为钟雅是甚尔的妻子,善意地笑道:“您和您妻子感情真好。”
甚尔挑了下眉,下车的时候大方地递了一张福泽谕吉,表示不用找了。
“爸爸,你心情很好吗?”惠一路跟着甚尔往高专走,他没再用背的,而是把钟雅抱在怀里,嘴角扬起就没落下来。
“是啊,挺好的。”甚尔低头看着自家儿子,逗了他一句,“让你的钟雅姐姐给你当妈妈怎么样?”
惠愣了一下,果断摇头:“不要!”
“你不是很喜欢她么?当一家人不好吗?”甚尔有点意外。
“我喜欢姐姐,想姐姐一直陪着我,所以、所以……”惠涨红了脸,结结巴巴地喊出来,“我想和姐姐结婚!老师说结婚后就能永远在一起了!”
甚尔看了看自家堪堪到他大腿高度的儿子,敷衍地应了一声:“随便你。”
现在幼稚园的老师教的东西是不是越来越不靠谱了,哪有这么小就考虑结婚的?儿子还想跟爹抢人了?
他看了眼怀里睡得香甜的钟雅,托着人低头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。
挺有魅力的啊?知不知道自己都招惹了多少人啊?
钟雅皱起眉,不适地哼了哼,又往他怀里拱去,依旧睡得死沉。
倒是惠,看他咬人,跳着脚想要把钟雅从他怀里拉出来。
甚尔稍微把人抱得高了点,惠就完全碰不到了。
嗯,只有他能碰得到。
属于他的“食物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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