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咒回乙女/宿傩】悠悠神代事·叁
※完全可以独立成篇的宿傩单人if线，和正文毫无关系，新读者可尽情往下看
※姑且放下正篇：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·目录
※背景是平安时代，第三人称，唐朝覆灭之年诞生的女主，有大量自设，部分设定为剧情服务，含一定程度的夸大，请勿细究
↓以下正文↓
08
钟雅所言不假，三日后便有巨犬模样的式神跃上山头，背着两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袋子，循着钟雅找来。
尽管在宿傩的威压之下，巨犬一直从喉咙中发出警惕的嘶吼，但在被钟雅摸上头顶和脖颈后，巨犬便瞬间放松下来，和普通的狗一样，发出欢喜的叫声。
“玉犬乖哦，”钟雅声音软和地哄着巨犬，“不用害怕，宿傩大人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自说自话，也不问下他的意见。宿傩看向尾巴直摇的玉犬：“这玩意能吃吗？”
“不能，它是式神，即使吸收了，对你来说最多也只能补充咒力，并不会让你产生好吃的感受。”钟雅说着，将那两个袋子从玉犬身上接下，再次摸了摸它的头：“辛苦了。”
玉犬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，便走到一旁的树下趴坐下来，仍是盯着这边。
宿傩被转移了注意力：“这里面是什么？”
“是我上次写信要来的东西，包括一些生活用品，还有给你做吃的需要的材料和工具。”钟雅说着，将东西挨个放在地上，准备稍后再做整理。
宿傩看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锦囊：“这又是什么？”
钟雅接过去看了眼，打开锦囊，取出其中的一卷纸，摊开后阅读。宿傩看了眼，完全不认识上面的文字，本来兴趣缺缺地想要看看别的，又见钟雅的眼底慢慢溢出了笑意。
她在他身边很少笑，主要大概是没有笑的必要，每天她都有很多事要做，筹备食材，制作食物，检查陷阱，制作新的陷阱，最近还在搜集各种奇怪的野草，据她所说是药草。
如此忙碌之下，哪有闲暇放松的机会？自然没什么笑容。
除了一种时候以外。
当宿傩吃得愉快时，她会坐在一旁，带着点儿心满意足，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眼下不过是望着一张纸，有什么好笑的？宿傩心下不爽：“上面写的什么？”
“是我义弟天元的来信，抱怨说他事务缠身无法亲自前来看我，拜托操控式神的阴阳师送信过来，对我百般叮嘱。”钟雅带着笑微微摇头，“也不知这段时间他在都城里是否又惹了祸，倒是有些担心。”
担心？担心的话为什么会笑？有什么好笑的？
宿傩皱着眉，他怀疑信上根本不是那么写的，搞不好是在筹备着怎样把他抓起来关住。
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，钟雅侧过头来看着他：“宿傩大人，我教你识字可好？每日只需半个时辰即可，你这么聪明，一定很快便能学会。”
宿傩盯着她手上折起来的纸张，半晌道：“学倒是可以，不过用不着定什么时间，我无聊了就叫停，有兴趣就学会儿。”
“也好。”钟雅倒不介意，又转头去收拾袋子了。
除了那个锦囊，还有一些别的信，不过那些信的内容大概都是工作，钟雅拿出这次送来的笔墨，直接在原来的信件上回复。
宿傩看着她提笔，一笔一划，端正秀气，紧密却不杂乱，居然光是看着她写字，也觉得有趣。
她写得很快，读完就写，仿佛不经思考，却是写了不少，大约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，才回复完全部信件，又取了张空白纸，写上新的内容塞进锦囊里，把所有信件收进袋子里扎好，抬手招呼玉犬过来，将袋子绑在它身上，道了句“拜托”，这才拍拍玉犬的后背，让它离开。
“忙完了？”宿傩打了个呵欠，“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，乱糟糟的。”
钟雅应了一声，又忙碌起来。宿傩趴在巨石上看着她忙活，不知怎的，开口问道：“那么多人给你写信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新政的实施，百姓的状况，朝政争论，请教知识……”钟雅随口说道，“什么都有吧。”
“听起来你很忙？”宿傩带着点儿嘲讽笑道，“你说你是上级女官吧？比起待在这种地方，还是宫里更适合你，真不赶紧回去？”
当然，若是她敢提一句离开，他不介意现在就吃了她。
“不，”钟雅转过头看着他，“虽然那些事很重要，但是，你更重要。”
“只要能获得你的力量，再怎么忙碌、吃多少苦头都是值得的。”
宿傩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，他咂咂嘴，起身走到钟雅身旁，避开了地上那些零散琐碎的东西，弯腰捏住她的下巴。
“我比任何事物都重要？”
“对。”
“包括你自己的性命？”
“对。”
钟雅笑了起来，比起刚才看那个天元的信时，笑得更加纯粹。
她指着自己的心口位置，从容地说道：“不是约定好了吗？只要你借给我力量，你想要任何东西，我都会为你寻来。你想要我的血肉也好，头脑也好，哪怕是这条性命，全都可以给你。”
“我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。”
宿傩有点儿心动，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，都是他靠着力量抢来的。
不过仔细想想，这不还是他用力量交换来的？也没多大区别。
他哼了一声，甩手又回到了巨石上躺下，抢来的东西，和交换来的东西，到底有什么区别？
对他来说，要弄懂这个问题，时日尚早。
09
宿傩的识字速度比钟雅预想得要快，他不乐意看什么书册，单单是想到什么便顺口问她是怎么写的，只看两眼，也不自己写，但是下次写出来就能一口读出来。
这样的好记性，连钟雅都不由得感慨道：“要是能更早些认识你就好了，有这样的头脑，宿傩大人你一定能成为非常优秀的人，比我做得更好。”
宿傩躺在巨石上，嗤笑道：“其他人是蠢到什么程度，才会连这种事都做不到？”
钟雅笑了笑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天气渐冷，冬季快要到来，往年宿傩都是找到熊住的山洞，直接把熊打死，熊皮用来做被褥，再把熊肉冻起来，能睡则睡，醒了的话就吃熊肉，再不济就趁着天气晴朗的时候出山去找吃的，抢个庄园或是干脆杀人。
只是这几个月被钟雅好吃好喝地伺候下来，宿傩已经不想再回头去吃生肉了，太难吃，便直接问她冬天要怎么过。
钟雅反问他之前冬天是怎么过的，宿傩干脆地说了，她想了想答道：“你想不想有个固定的住处？”
宿傩也没多想，随口便应了声“好”。
在他看来，钟雅既然敢这么说，肯定能自己把事情解决，他只需要一如既往优哉游哉地等着就行了。
万万没想到的是，他给自己添了个大麻烦。
10
所谓的固定的住处，即是专门建造出来的山洞。
位置是钟雅选的，她在山上晃了半天，定下来三个位置，第一个就是山洞，后两个宿傩懒得再看，就这么定下了。
然后钟雅画了个大致范围，问他能不能挖出山洞，宿傩对这种苦力活毫无兴趣，宁愿去检查陷阱——上次的烤山鸡挺好吃，他想看看能不能再抓到一只。
结果他还没走到陷阱附近，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，还以为是哪个咒灵来了，火速回去就看到灰尘弥漫，钟雅躲在树后咳嗽得眼睛都红了。
这个疯子说她在配置火药，目前来看效果不错。
不错个屁。
宿傩拎着灰头土脸的钟雅直接丢进溪水里让她洗干净，看着炸出来一个缺口的山壁，嘴角抽了抽，到底是认命地自己上。
他主要是担心这个疯子哪天把自己炸死了，她的命现在可不是她的，为了自己的舌头，他也得护着点。
宿傩一边挖一边心里冒火，觉得自己凭什么要做这种琐事，草草整出雏形就甩手不干了。
钟雅倒是挺高兴，穿着她自己随便缝出来的粗布衣服挪过来：“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。”
宿傩挖山洞靠的是自己非人类的身体素质，再加上咒力加持，石头在他手下都跟烂泥似的，换了钟雅就完全不行了。
他抱着胳膊，坐在山洞外的树上看钟雅折腾。
其实也不是很难，本身钟雅的力气就不小，宿傩也确实挖出了大致，她只需要负责把山壁挖得平整些，再把土石运出去。
然而宿傩很快闻到了血腥味。
即使最近在山上挪动时，钟雅的腿上都磨出了茧，在碎石上移动，难度也不可同日而语。
那些带着棱角的碎石，轻易地将她的腿上割出了细小的伤口。
偏偏钟雅忙活得还挺开心，地上都多出了星星点点的血渍，她也毫无所觉般继续着。
宿傩只觉得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直跳，眼看着钟雅又拖着一袋碎石头出来，到底是从树上跳了下来，黑着脸道：“你想死吗？”
钟雅兴致正好，闻言还有些不解，罕见地在他面前流露出了一丝迟钝：“啊？”
宿傩本想踢踢她的腿，腿都伸出去了，看了眼她血迹斑斑的膝盖，到底是一脚踩在了地上。
钟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膝盖，她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：“没关系，等收拾完了我就去包扎，大概再半个时辰就好……宿傩！”
她的话变了调，也在惊吓之下丢了敬称，因为宿傩一把将她抱起来了。
男人光是用一条胳膊就把钟雅扛到了肩膀上，她想挣扎，被宿傩不快地拍中了屁股：“别动！”
钟雅不动了，顿了顿才低声说道：“宿傩大人，你身为男性，不能对女性这么做的。”
宿傩转头看到她红得宛如晚霞的脸颊，心里莫名有些发痒，他只当是烦躁，把她丢到巨石上，没理睬她的话，而是居高临下地说道：“你是想现在就被我吃了吗？”
钟雅往后挪了点，难得有些怯他。
“我会同意留下你的原因之一，就是你比别人要好吃。”宿傩抓住她的脚踝拉直，“你现在这两条腿，看着可是越来越难吃了。”
握住脚踝的瞬间，宿傩心底的痒意，又扩大了些许。
他嘴上这么说着，其实仍然觉得钟雅的双腿看起来很好吃，尤其是在他手里不会挣扎的模样，乖巧又柔顺。即使他真的咬下去，她也不会因为恐惧和疼痛乱动，乃至影响口感。
钟雅低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膝盖和小腿，踌躇着说道：“那我给腿上缠上布？”
“会勒得很难看。”宿傩毫不客气地说道，“只有露在外面我才能看得到它还好不好吃。”
这口吻，仿佛她的双腿已经是他的盘中餐了。
饶是往日聪慧的钟雅，此时也陷入两难：“那我要怎么办？”
宿傩瞥了眼膝盖上还在渗血的细密伤口，啧了一声又单臂搂过她的腰，走到溪流旁丢下：“先洗干净。”
钟雅只得照做，眼看着灰土被清洗掉，只剩下缕缕血丝仍在渗出皮肤，宿傩本想着让她赶紧糊上她所谓的草药，看到阳光下沾着水珠的肌肤，还有洇染开来的红色，忽然有些饿了。
他按着钟雅的双腿，低头咬了下去。
犬齿触及的皮肤柔软冰凉，淡淡的血腥味不如以往浓郁，却混杂了些许不同的香味，像是钟雅平时摆弄的草药，却没那么古怪，只有泛着甜的清香。
比起撕咬，这段时间培养出来的饮食习惯，让宿傩选择了——吮吸。
舌尖漫开的血腥味浓郁起来，可依旧太少。不过，只要他用力咬开，管它是鲜血还是皮肉，都能轻而易举地吞吃入腹。
果然很好吃，宿傩想着，抬眼看向钟雅。
她眼里还残留着些许惊愕，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害怕，仅仅是平静地注视着他，甚至……带着一丝轻松。
就好像一直被她视作累赘的东西，终于派上了用场。
宿傩莫名地不爽起来，他用力吮了口鲜血，弄得钟雅腿上都浮现起一块显眼的红痕，这才直起身说道：“味道还行。”
“就这样？”钟雅有些意外，“不是要吃……”
“现在要吃你还太早。”宿傩冷声说道，“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，等全部完成了，我满意了，才是你被我吃掉的时候。”
“不，”钟雅迅速接话道，“你答应过我，在我让你满意后，会把力量借给我。所以在我被你吃掉前，你先要满足我的愿望。”
宿傩呵了一声，说到这件事，她乱七八糟的脑子总算灵活起来了。
“是这样没错，所以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宿傩再次将她抱了起来，这次是一条胳膊垫在她身下，一条胳膊撑住她的后背。
他再次走进了乱糟糟的山洞里，满是不耐烦：“是不是只要把这些破石头清理掉就行了？”
钟雅停顿了好一会儿，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，她睁大眼睛，眼里像是有星光闪烁：“宿傩！”
她又把敬称丢了。
宿傩本想凶她，却是被搂紧脖子，耳畔响起她的声音：“这算不算是你把力量借给我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宿傩掰开她的胳膊，“归根到底这是我的地盘，你只是出了点儿主意，是你把力量借给了我。”
她依旧笑眯眯的：“好，那我会继续努力，让你把力量借给我的。”
结果这个山洞，一直到宿傩自己把碎石清理完，并且铺上了厚厚的干草，确定地面松软，钟雅才被放了下来。
她在地上滚了滚，又带着明显的笑意爬起来，对着宿傩说道：“接下来就全部交给我吧，在冬天前，我会把这里打造成最舒服的住处的。”
宿傩已经打着呵欠躺到了最里面，懒得搭理她了。
只是那天晚上，他躺在封闭干燥的山洞里，头一次觉得，怀里钟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，清晰可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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