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咒回乙女/宿傩】悠悠神代事·柒
※完全可以独立成篇的宿傩单人if线,和正文毫无关系,新读者可尽情往下看
※1500fo加更,前篇链接:壹 ;贰 ;叁 ;肆 ;伍 ;陆
※姑且放下正篇: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·目录
※背景是平安时代,第三人称,唐朝覆灭之年诞生的女主,有大量自设,部分设定为剧情服务,含一定程度的夸大,请勿细究
↓以下正文↓
20
春汛的治理工作比宿傩想得要轻松,虽然钟雅先前表现得很紧张,但是实际到场后,她却是比谁都镇定从容的那个。
有宿傩陪着她,即使她不良于行,也能轻松地前往各个地点查看情况。
只是对宿傩来说这不算什么好事,脚上总是沾着泥巴,湿重又黏糊糊的,恶心极了,干掉之后还会巴在皮肤上,怎么也弄不干净。
钟雅白天没空多管,晚上则是立刻麻烦城主准备热水帮他沐浴,附赠带点儿讨好和安抚的按摩。
宿傩刚开始还不耐烦,习惯后倒是觉得挺舒服。钟雅的手指比不得那些千金贵女柔嫩,力气还是有的,哪怕是一身肌肉的宿傩,她也能按得他舒舒服服。
毕竟没办法站着,她就在浴桶后放了把高脚凳,坐在上面帮宿傩按压。
水汽蒸腾,宿傩侧过头看她被熏得泛红的脸,估计她今天也很累,便伸出胳膊,将钟雅拎起来,两三下扒掉她的衣服,将人按进自己怀里。
他本想说反正这个浴桶也够大,她也累了一天,不如一起好好泡个澡休息,等真的肌肤相贴,他才意识到这大概是个错误的选择。
明明不是没有抱过钟雅,不如说整个冬天他们没抱在一起的次数才是屈指可数,可是隔着衣物的触感与眼下相比,区别居然如此之大。
钟雅一副呆愣愣的表情,完全没回过神来,坐在他腹部动都不动。
宿傩莫名有点儿尴尬,他从原本的斜躺改为坐姿,正想说让钟雅自己洗算了,就感觉到身体出现了异常的反应。
钟雅也立刻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,然后——她撑着浴桶的木板,猛地想要往外爬。
她手上沾了水,一时没扶稳,要不是宿傩反应够快,她整个人都要跌出浴桶,面朝下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“你在做什么!”宿傩只觉得怒火来得莫名其妙,他将钟雅重新按在自己怀里,胸口贴着她的后背,这才有了踏实感。
“我……”钟雅罕见地结巴起来,脸颊涨得前所未有的红,连耳垂都像是掐一下就会渗出血来,“我不想这么把自己交、交给你……”
“什么把自己交给我?”宿傩听得糊涂,下意识问道。
钟雅沉默下来,隔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过身,恶狠狠地咬在他的嘴唇上:“傻瓜!蠢货!笨蛋!”
以她的教养,能骂出这些还真是不容易。
她气呼呼地转回身,自顾自地开始洗澡,完全把宿傩当做不存在,反倒是宿傩从一开始莫名的心虚变成了不满。
他捏着钟雅的下巴:“到底什么意思?”
钟雅又是一口咬在他的手上:“你自己去想!”
换了以前,宿傩早就不耐烦了,动手杀人都很正常,眼下却是被咬着也没辙,还得想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。
偏偏还觉得,生气也好,不满也好,他没法对着钟雅冒出来。
“跟这玩意有关?”宿傩思来想去,觉得钟雅的反应只可能和这件事有关。
钟雅没回答他,嘴唇抿紧成一条直线。她这态度反而成了明示,饶是宿傩再不明白,也清楚她的态度和这件事有关。
他本想着到此为止,可身体一挪动,便从钟雅腿上划了过去。
仅仅如此,一直以来的古怪的饥饿感,便忽然得到了缓解。
宿傩几乎是顺着本能继续了下去。
钟雅没再吭声,只是身子隐隐发颤,等宿傩头一次解决,她才慢慢放松下来。
身体终于恢复了平时的状态,宿傩惬意地亲了下钟雅的脸颊,以为终于找到了缓解那古怪的饥饿感的方法,冷不防有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过他的嘴唇,宿傩的动作随之一僵。
“宿傩,”钟雅说道,“你是不是觉得,我很好用?”
“没有。”宿傩立刻说道,对他来说钟雅已经不是“食物”或者“物品”了,她是他的“人”,自然不会像对待物品一样认为她“好用”。
钟雅默了半晌,咬着嘴唇清洗干净身体,这才扯了浴巾来,语气平稳地说:“洗好了,出来吧,把身体擦干。”
宿傩抱着钟雅从浴桶里出来,她没先擦自己,坐在浴桶边缘,身上还湿漉漉地往下滴水,只专心帮他把身体擦干,这才换了另一条浴巾,擦拭自己的身体。
他这才好好打量了钟雅的身体,随即被她腰上自己不知何时掐出来的指痕,刺到了眼睛。
“……疼吗?”宿傩问道。
钟雅没吭声,宿傩被她的沉默搞得心里压抑,反手抢过浴巾,自己给她擦干净身体,又裹上单衣,抱着人躺到床铺上。
熄了灯的房间里都显得更加安静,他能清晰地听到钟雅的呼吸声。
“我愿意把自己给你的。”她终于开了口,声音很轻。
“可是,如果你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意味着什么,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,仅仅是为了享受……”
“宿傩,我怕你也会对别的女子做出这种事。”
从她的口中,头一次出现了“怕”这个字眼。
即使是初次见面时,随时可能被他吃掉也安然若素的人,在他怀里颤抖着说出了“怕”。
“日本的习俗对此不在乎,可是我在乎。”
刚才滑过她的脸庞的液体,这次流淌进了他的衣襟里,沾在皮肤上,烫得惊人。
“我只想要你,也希望你只想要我。”
“如果你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,就不要对我做这种事了。”
21
次日早上钟雅的表现一如既往,昨天的调查很仔细,今天只需要查看水势就行。
宿傩坐在岸边,看着钟雅和其他人交谈,她被众人围绕在中心,平日里高傲又自信的男人们在她面前顺从又殷切,不时拿笔记录着什么。
她也说得认真,侧脸看上去专注又恬静。
那是对宿傩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,他不懂什么政务,也不明白农事,他还在想着昨晚钟雅说的话。
舒服吗?当然舒服,直到此时他一想起昨晚,心里都痒痒的,恨不得把钟雅按在怀里再来一次。
可是,“对别的女子做这种事”什么的……怎么可能?她在开什么玩笑?
有哪个女人能够像她这样和他相处,又怎么会对他说出“我心悦你”这种话?
明明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而已,就算现在那些人不再畏惧他,敢凑过来和他说上两句话,让他成为如今的“宿傩”的功劳,也只属于她一人。
宿傩完全不明白钟雅到底在哭什么,他模模糊糊感受到她在向他索取某个答案,偏偏他连问题都搞不明白。
烦躁感再次涌了上来,宿傩正想着要不要再找钟雅好好聊一下,抬眼就看到一名官员握住了钟雅的手。
怒火几乎是在瞬间蹿了起来,哪怕钟雅立刻甩开了对方的手,宿傩也大步走到了她身边,将人一把抱起。以他的身高,能轻而易举地俯视在场的所有人。
“谁再对她动手动脚,”宿傩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,语气冰冷,“我就砍了他的手。”
众人顿时噤若寒蝉,钟雅在他怀里呼了口气,拍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。
宿傩没松手,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抱着她,哪怕听不懂也要留在她身边,以免再有哪个混蛋碰到他的钟雅。
等一天的公事结束,钟雅回到房间,一边着手根据该地治理春汛的经验编写发往其他地区的公文,一边又不时地笑出声。
宿傩被她笑得恼火:“你在笑什么?”
“我笑你今天吃醋。”钟雅回答他,眉眼如画,昨晚的悲伤都消散不见。
“吃醋?”宿傩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。
“以前有名女子,她丈夫的上司为了拉拢他,想给他纳妾,女子宁愿喝下毒酒也不愿意将丈夫与其他女子分享,然而毒酒入口,才发现是醋,于是后来便用吃醋来指代嫉妒。”钟雅说着,看向宿傩的眼神都更加温和。
“宿傩,”她喊着他的名字,“你不想我和他人有任何亲密关系,对不对?”
宿傩哼了一声:“今天那个人的手就该砍掉喂咒灵。”
“这还只是碰到手而已,”钟雅说道,“若是有谁,像你昨晚那样触碰我……”
宿傩额角青筋突起:“我杀了他!”
钟雅笑得更欢了,她放下笔,捂着肚子倒在地上。宿傩看得气急,将人压进怀里恶狠狠地凶她:“你笑什么!”
“我也一样啊。”钟雅说出了让宿傩怀疑他听错了的话。
“如果哪个女子碰你,我也会想砍了她的手。”她温和地说出了这种话。
宿傩隐约明白了,她昨晚到底在“怕”什么,可是,这种表现完全不能说是“怕”吧?
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,钟雅继续说道:“我若是没有拒绝别人的触碰,你会怎么做?”
尽管知道这只是设想,宿傩也不由得磨牙道:“那我就把你抓住关起来,到死都别想离开我身边。”
“是啊,”她的语气更加柔软起来,“宿傩你是做得到这种事的。”
“可是,我做不到。”
她爬起来,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双腿:“如果你接受了其他女子的好意、离我而去,我甚至连追上你都做不到。”
“我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完好的双腿,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做得优秀,我不良于行的事实也不会改变,单是这一点,就让我没办法不去想——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嫌弃我。”
“如果你因此离开我……我大概还是会努力活着,继续去寻找可以帮得上我的人,回到我的故土。”
宿傩刚想说也没什么区别,就听钟雅继续说道:“我会找到合适的人,将我的全部知识传授给他,让他代替我去做那些事,然后饮一杯毒酒,安安静静地迎接死亡。”
他死死地盯住了钟雅。
她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:“因为在你离开我的时候,‘钟雅’就死了啊,只要有人可以做那些事,即使不是我也可以,而且别人一定会比不良于行的我做得更好吧?”
宿傩一把揪住她的衣襟,将人压在地上用力亲了上去,她也不躲,不如说相当配合地接受了亲吻。
“你说的那些全都不可能发生,”宿傩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钟雅,说起话来却咬牙切齿,“你也别想死,你是我的,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。”
“嗯,所以,宿傩,”她伸出胳膊,笑吟吟地捧住他的脸,“回答我吧,你是不是只想要我?”
真讨厌,宿傩这样想着,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赋予他从未有过的情绪,又通过那些情绪,拉扯着他的心脏和身体,让他没办法不回应她。
“是。”宿傩抓住她的手腕,像是被驯服的恶犬,龇牙咧嘴,看着一副要咬人的样子,却是围着人摇头摆尾。
钟雅笑得更开心了,她挣脱开宿傩的手爬起来,又按住宿傩的肩膀,将他压到地上,接着挪到了他的身上坐下。
“宿傩,我来教你吧,教你理解更多的人的情绪,并不是只有吃饱饭才会满足。快乐、幸福、感动……我想要你更像是一个人,我想要所有人都把你当做人看待,绝不是什么怪物。”
“不会害怕你,不会畏惧你,他们会相信你的力量,感谢你的付出,为你欢呼——你一定可以青史留名,被后人敬佩。”
她弯下腰,亲吻他的嘴唇,又直起身,双颊慢慢染上绯色。
“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种事……”她的声音弱了下去,又像是给自己打气般刻意抬高音调,“但是我会努力做好的!”
“我想……把自己给你,你愿意要我吗?”
忐忑的语气,还有幼鹿般湿润的双瞳。
宿傩本能地意识到,这是他彻底得到钟雅的时机,也是他彻底被钟雅抓住的时刻。
“当然要。”他回答得很干脆。
那天晚上,宿傩知道了另一种饥饿的存在,比起食欲更加贪婪,却又能轻易地被填满。
毕竟,能填满这种饥饿的人,他已经彻底得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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