溏心蛋

这里是溏心蛋,咒回乙女上头期,疯狂日更中,afd同名,请多指教(๑•̀ㅂ•́)و✧

【咒回乙女/宿傩】悠悠神代事·拾

※完全可以独立成篇的宿傩单人if线,和正文毫无关系,新读者可尽情往下看

※1800fo加更,前篇链接: ;  ; ; ; ; ; ; ; 

※姑且放下正篇:在日本当咒术交流生·目录

※背景是平安时代,第三人称,唐朝覆灭之年诞生的女主,有大量自设,部分设定为剧情服务,含一定程度的夸大,请勿细究






       ↓以下正文↓


  27

  

  阴阳寮对强大咒灵的祓除工作,仍在继续。

  

  大抵是最初那两个由宿傩处理的咒灵,消失得太过轻易,附近的民众在得知阴阳师们几天功夫就处理掉危害多年的咒灵后,奔走相告,将阴阳师们夸赞得天花乱坠。

  

  同时,对咒灵的恐惧之心,也随着好消息的蔓延传播,而有所减少。

  

  从咒灵的诞生原因来看,这其实不算是坏事。

  

  “所谓咒灵,是从人们负面的想法中滋生、凝聚出来的怪物。”钟雅说道,“就像走在无光的黑夜里,你越是看不到,就越会畏惧是否会从某处蹿出危险。”

  

  “一开始,或许只是老鼠,然而随着恐惧的加深,不可视的怪物的形态,会越来越庞大、越来越脱离常识,最终足够将人心彻底压垮。”

  

  “咒灵便是这样的存在。”

  

  “不过,只需消除恐惧,一盏灯笼,便足以证明怪物并不存在,只是人们臆想出来的幻觉。于是,咒灵也就无从得到人们的恐惧作为力量来源,越来越弱,直至被祓除。”

  

  她说完了话,将毛笔放下,等待墨迹干透,便将草纸卷起,以专用的绸带扎好,再唤来家里唯一的侍从少年,托他将纸卷送去阴阳寮。

  

  “写的什么?”宿傩枕在她腿上,懒洋洋地问道。

  

  “希望大家对咒灵提高警惕的建议。”钟雅低头抚摸着宿傩的头发,“如今进展虽然顺利,但过多的胜利可能会让人逐渐轻敌。眼下对咒灵的强度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标准,大家在挑选下一个目标时,大多是根据造成的危害来判定,我觉得这不是很合适。”

  

  “如果之后碰到危害性较小却实力强大的咒灵,可能会轻敌大意,造成伤亡。”钟雅抬起头,看向窗外,“阴阳师的数量本来就少,为了祓除菅原道真,现在可不能有太大损伤。”

  

  宿傩不以为然地咂嘴:“你要是真不放心,我就跟过去一起。放心,我不会再吸收咒灵的咒力,普普通通地干掉就可以了吧?”

  

  “倒也是个办法。”钟雅笑了笑,“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,大家也不能太依赖你啊。”

  

  她弯下腰来,亲吻他的脸颊,宿傩也配合地支起上半身。

  

  “毕竟,你可是要跟我走的。”她有些任性地说道。

  

  宿傩着实喜欢她这副模样,又加深了亲吻。

  

  28

  

  钟雅的提醒派上了用场,只是不大。

  

  夏初,派去祓除某个湖里的咒灵的阴阳师们受到了重创,虽然大多数人逃了回来,但是仍有三名阴阳师死于咒灵手下,其中一名还是罕见的持有治疗术式的阴阳师。

  

  今年以来的诸多胜果令天皇喜不自胜,正因如此,突闻此等败绩,天皇可谓是勃然大怒,虽是深夜,也急急传唤了多人前往清凉殿。

  

  钟雅自然也在被传唤的人员之列。

  

  她向来睡得沉,勉强起来换了衣服,往脸上拍了冷水都不够清醒,被宿傩抱着到达殿门外时,掐了自己好几把,眼神才彻底清明。

  

  宿傩啧了一声:“就不能等到天亮吗?”

  

  “大家都是一样的。”钟雅回答道,“事态紧急,越早处理越好。宿傩,你要不先回去接着睡吧,我可能还要很久才结束。”

  

  “无妨。”宿傩随意地说道,“我在这里等你出来。”

  

  钟雅的眼神缓和几分,趁着其他人不注意,扶住宿傩的脸亲了上去,短暂又用力。

  

  “好,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家。”钟雅笑着说完,便自己推着轮椅进了殿内。

  

  29

  

  这一场朝会,到天亮都没结束。

  

  宿傩在殿外等得无聊,天亮后又下起了暴雨,他站在檐下看着连成帘幕的落雨,忽然想起了以前独自听着暴雨的日子。

  

  野外没有遮风挡雨的亭台楼阁,他又不喜欢待在下雨时潮闷的山洞里,宁愿在树下淋雨。

  

  冰凉的雨水落在身上,耳边都是哗啦啦的雨声,吵闹又寂寥。

  

  寂寥?

  

  这个形容词让宿傩有些惊讶,随即又失笑着摇头,因为有人陪伴,所以开始理解这种心情了啊。

  

  他正走神,忽然察觉到有人接近,猜到是谁后也不做动弹,只等着来人握上他特意垂下来的手。

  

  “宿傩,”钟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和,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
  

  “结束了?”宿傩转过身来,正欲将她从轮椅上抱起,便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犹豫。

  

  “怎么了?”他可不是会克制的人,当下直接问了出来。

  

  钟雅轻轻地叹了口气,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:“宿傩,将力量借给我吧。”

  

  这并非她的本意——即使是宿傩,也立刻察觉到了这一点。

  

  她本不希望众人过多地依赖宿傩的力量,也带着一点儿私心。

  

  宿傩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力量,也是她深爱的伴侣,他的所作所为全部出自对她的爱,既然如此,她就更不能滥用这份爱意。

  

  可是她无法拒绝。

  

  死去的阴阳师的亲属跪地恸哭,伤痕累累的同僚言辞恳切,天皇的请求与命令无异……

  

  还有更加无辜的百姓,随时可能因被惊扰而发怒的咒灵杀害。

  

  钟雅闭了闭眼,重新睁开,对着宿傩微笑道:“会对我失望吗?”

  

  宿傩哼了一声:“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小鸡肚肠了。”他将人一把抱起,搂进怀里重重地亲了一口,蛮横地说道:“你不是说要让我被所有人敬佩、让我青史留名吗?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方法吗?”

  

  他说道:“你想我怎么做,我就会怎么做,用不着在意这种小事。”

  

  “只不过是区区几只咒灵,等着吧,我会将它们轻而易举地撕碎。”

  

  30

  

  宿傩成为了祓除咒灵的主力,尽管他并非阴阳师。

  

  他跟着阴阳师的队伍四处奔波,祓除了一个又一个咒灵,受到阴阳师们的敬畏,还有随着时间越发堆积起来的依赖。

  

  并非所有人都有钟雅那样的自制力,他们在越发信赖实力强大的宿傩的同时,也越发轻视危险。

  

  宿傩逐渐感觉到了压力。

  

  他虽然有着得天独厚的强健身体和充沛咒力,甚至受伤后也能在短时间内痊愈,但是并不会任何术式,此前也无意与不好吃的咒灵为敌,只有和不长眼的弱小咒灵战斗的经验。

  

  不管是对待术式还是领域,宿傩的经验都太少。

  

  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,他可以不管不顾地战个痛快,反正只要自己不会死就行。但是,在身边还有着其他阴阳师的情况下,他没有办法只顾着自己。

  

  他不在乎阴阳师们的性命,甚至也想过让这些家伙去当诱饵。

  

  可是钟雅在乎。

  

  于是他也在乎。

  

  阴阳师们反而轻视起了自己的性命,他们越是对宿傩的强大赞美有加,就越觉得只要跟着宿傩,随便一点也无所谓。

  

  对宿傩而言,实在是叫他烦躁。

  

  在又一次祓除咒灵时为了救下阴阳师而受伤后,宿傩终于忍无可忍,和那些轻浮的家伙大吵一架,要不是碍着钟雅的面子,他都想揍他们一顿了。

  

  他独身一人先回了平安京,对着迎接自己的钟雅抱怨一通,还没听几句安抚,宫中就传来了传召,禅院专门过来,让式神接走了钟雅。

  

  近一个时辰后,钟雅才回来,表情依旧温和。

  

  她说:“以后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  

  31

  

  “听说了没?钟雅大人要亲自参与咒灵的祓除。”

  

  “啊,不是已经有宿傩大人了吗?”

  

  “你不知道,上次宿傩大人可是和队里的阴阳师们大吵一架,嫌他们碍事呢。”

  

  “这……”

  

  “又不是谁都像他,强得和怪物一样。你不知道,其他和宿傩大人一起祓除咒灵的阴阳师大人,都说他杀起咒灵来恐怖极了呢!”

  

  “可他确实很强……”

  

  “强又怎么样啊,他上次辱骂的阴阳师里,好几个都是贵族世家,一致向天皇上奏,说是光一个钟雅大人也就算了,宿傩大人出身存疑、都不清楚是不是妖物,有什么资格和大人们对着来啊。天皇得知此事也颇为恼怒,认为宿傩大人不知轻重,钟雅大人管教得不行,便派她一起去祓除咒灵,好好盯着宿傩大人行事。”

  

  “在祓除咒灵一事上……”

  

  “等咒灵祓除完了,菅公也被镇压,到时便用不着他们了。”

  

  “……”

  

  “其实,大家也是怕吧?毕竟你看,等世间安稳下来,钟雅大人和宿傩大人,是不是又会成为威胁呢?”

  

  “……”

  

  “一个是唐人,一个状若妖物,到底是异类。”

  

  流言蜚语,传了多少,信了多少,无人知晓。

  

  今日的平安京,依旧风平浪静。

  

  32

  

  钟雅的随行,并没有对祓除咒灵造成任何困扰,不如说,反而逐渐建立起了良好的制度。

  

  怎样打探消息,如何辨别咒灵的位置,前进时队伍怎样安排,面对咒灵时怎样发动攻击……

  

  明明她本人并非战力,出谋划策上却足够令人佩服。

  

  宿傩顿时轻松了许多,让钟雅以身涉险的不快也减弱几分。

  

  为了方便钟雅的出行,禅院也得跟着,虽说行进时都是宿傩抱着钟雅,但战斗时他总不可能让钟雅面对咒灵。

  

  这种时候就会由禅院召唤出式神,将钟雅护得严严实实。

  

  虽说保护钟雅的职责落在了他人手上,叫宿傩十分不快,但每次解决咒灵后,看着完好无损的钟雅,宿傩对着禅院还算是客气。

  

  倒也不赖,宿傩想着,离得近了,钟雅就能看得到他战斗时的英姿,知道他究竟有多强大,重要的是,当他结束战斗时,能第一时间看到钟雅。

  

  她绝不会畏惧他战斗时仿佛鬼神一样的姿态,会毫无所觉地与他拥抱亲昵。

  

  在钟雅面前,他永远是个人。

  

  就在宿傩这么想着的时候,他们对上了新的咒灵。

  

  货真价实的强大咒灵,有着成熟的领域和善于战斗的多变术式。

  

  还有,前所未有的狡猾。

  

  33

  

  “宿傩,你有没有想过,钟雅大人也会死?”

  

  禅院真是个讨厌的家伙。

  

  “若我们的身体算弱,钟雅大人又算是什么呢?”

  

  闭嘴!为什么这种时候要想起这些!

  

  宿傩死死地瞪着手下的伤口,似乎只要这么做,就能让它痊愈。

  

  可是鲜红的血液还是不停地从模糊的血肉里涌出来。

  

  该死……该死!

  

  “没事的,”钟雅的手指贴到了宿傩的脸颊上,微微发凉,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,“没事的,只是失血,你先去解决那个咒灵。”

  

  “负责治疗的家伙呢!”宿傩大吼道。

  

  艰难抵御着咒灵攻击的阴阳师狼狈地叫道:“在那边,在刚才的偷袭中重伤昏迷了,就算醒了也……咕!”

  

  回话的阴阳师没能把话说完,宛如利刃的荆棘刺穿了他的小腿,顿时栽倒在地,又因在血肉里生长的荆棘发出惨痛的嚎叫。

  

  若不是禅院当机立断砍断了荆棘又强行拽出,现在钟雅可能也被荆棘缠身、痛苦不堪。

  

  他的式神被荆棘穿透绞杀,自己也受了反噬,此时跪伏在地上,同样好不到哪里去。

  

  治疗的术式,如果他有、如果他会……

  

  “宿傩,”钟雅双手捧住了宿傩的脸,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,“去祓除那个咒灵,我相信你的力量,只要祓除了它,大家都能得救。”

  

  以钟雅的体质,真的能撑到回去吗?

  

  宿傩赌不起。

  

  他猛地站起来,冲向了那个咒灵。尖利的指甲插进了咒灵的躯干里,它尖叫着,挥舞着荆棘一根根地扎进宿傩的体内。

  

  肩膀、手臂、锁骨、胸口、腰腹、大腿……整个人仿佛化作了针山,鲜血淋漓。

  

  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,靠着蛮力死死抓住咒灵,反拖着它走向重伤昏迷的队伍里唯一持有治疗术式的阴阳师,在众人惊愕恐惧的眼神中,同样掐破了阴阳师的手臂。

  

  如果咒力可以吸收,是否意味着,术式也可以吸收?

  

  咒灵发出了惊慌的嘶吼,浓厚的深黑色咒力,不断地输入男人的体内,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纹路在他的体表凝聚显现出来。

  

  同时,昏迷中的阴阳师,脸色苍白,同样发出了痛苦的呜咽。

  

  宿傩丢开气息奄奄的阴阳师,继续拖着逐渐虚弱的咒灵朝着钟雅走了过去,途径的任何一个阴阳师,都骇然地避开了他,甚至有躲闪不及的阴阳师直接摔在了地上。

  

  “骗子。”他低声笑着,半跪在已经因失血昏迷的钟雅身边。

  

  在得到他允许前,她怎么能离开?不如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允许的。

  

  还沾着血迹的手指,以与刚才截然相反的轻柔动作,覆盖在了伤口上,不过眨眼间的功夫,伤口就消失不见,原本微弱的呼吸,也逐渐变得平和。

  

  相比之下,宿傩手里的咒灵彻底没了声息,化作灰烬缓缓散落。

  

  他猛地咳嗽起来,又赶在血液从唇齿间溢出前,用力转过头,避免自己的血溅到钟雅脸上。

  

 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吸收了庞大的咒力,即使他天生便是这样的体质,每一根血管、每一寸皮肤也在抗议着如此粗暴的行为。

  

  身体无处不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,可是那又怎么样?

  

  他的钟雅活得好好的,只要这样就够了。

  

  宿傩眼前一黑,彻底昏死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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